2013年4月10日星期三

給你說說我家鄉的故事


故鄉始終是我們心中難以忘懷的地方,因為那裏有我們熟悉的人,熟悉的景物,也有我們成長的足跡。伴隨著作者的文字,我們看到了作者的家鄉的韻味。很多年以後,當我回憶起家鄉的時候,當我跟別人介紹起我的家鄉的時候,我都會說,我的家鄉位於長江之中的一座小島。然而近十年以來,我卻很少幾乎不再回去。自從高二的時候隨著家人離開小島,我便很少再回島上看看,只是偶爾的時候會在記憶裏面提起,提起那時候的生活,那時的童年,那時的天真浪漫。當我想認真寫點關於家鄉的故事的時候,我卻詞匯那麼單薄,單薄到連回憶都無從開始。記憶中的蘆葦開始搖曳,搖曳起一江的風,搖曳起一江的春水,更搖曳起家鄉的點點滴滴。

我的家鄉位於安徽省安慶市樅陽縣,毗鄰池州與安慶,是樅陽縣三個江心洲之一,長沙州。進出家鄉的唯一標志便是輪船。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屋後的長江岸邊,隨著風在水中晃動,晃動出這裏世世代代的故事。然而隨著江水的不斷流淌,家鄉也在不斷的變化著,年輕的孩子,長大以後,如我一樣,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家鄉,帶著夢,帶著理想去了更遠的地方。那麼還剩下部分始終不遠離開的家鄉老人,我想,正是這些老人的堅守,使得家鄉始終保持生機,然而老人終歸離去,也致家鄉人口不斷變少。家鄉有唯一一所中學,在我還在中學的時候,應該算是人口最多的時候,那時候我記得我們整個初三有大約100多位學生,然而如今,卻不足20幾位學生,我在感慨著這一系列的變化的同時,卻也想回去看看,看看曾經我生長過的地方,看看教學樓是否翻新了,看看曾經教過我的老師是否還在培育著下一代,看看我的鄰居是否又老了一點,看看鄰居的孫子,那個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是否還能記得我。

我的家鄉,究竟是怎樣?我想我應該先從我家的前前後後說起吧,可能回憶的片段是斷斷續續的,也可能是沒有一個連貫性,但是無論如何,所有我記錄的點點滴滴,都是曾經真真實實的存在過的。我的家比較幸福的是位於沿江的線上,每到夜晚,都能看見江火漁船,我想張繼先生的楓橋夜泊很大一部分都能在我的家鄉找到痕跡,月落烏啼,江楓漁火,然而,我愛的我家鄉,並不僅如此。
我家屋後種滿了楊柳和白樺,在楊柳和白樺之間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塘,你是屬於每戶人家都特有的,那是家養的鴨子和鵝的遊戲之地,池塘邊上生活著不知從哪兒來的河蚌和田螺,整個的生物生活的其樂融融,每逢夏天的時候,一群同齡人會帶上自制的釣魚工具坐在自家的午後池塘釣魚,坐在落葉上,靜等魚兒上鉤。在我的家鄉每戶人家之間都會有一段距離的空間,就在我家和鄰居家之間種了一棵高高大大的梧桐樹以及其他忘了名字的大大小小的樹,每年夏天,我都喜歡搬出竹床在梧桐樹下,進行一夏天的各種活動,會在哪裏做功課,也會在那裏給比我小的小朋友講各種各樣的故事,現在回憶起來,那裏種滿了我一整個童年。

而在我家門前,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院子前面種滿了各種不同的桃樹梨樹,可惜的是,至今我也沒能吃到自家的梨,大概因為品種不對,而桃,對於家鄉的孩子來說,是多了又多。春季到來的時候,也大概如今的樣子,屋前的桃花紅的、粉的,盛開著,從遠遠的地方看著,每戶人家屋前都是一整片的紅,而那個時候,可能是因為習慣了,也並沒有覺著美麗。然而等在外太久的時候,當春天特別想走近自然的時候,當看到一株不結果的桃樹的時候,都會異常激動,然後回憶起家鄉的桃樹,慢慢的幸福感,覺著那時候的生活,真是美極了。夏天的傍晚,那時候每天都會繁星灑滿天空,一家人吃完晚飯的時候,都會搬出凳子,竹床,搖著竹扇,在自家院子裏,同樣鄰居也是如此,我們幾個孩子則熱鬧在竹床上,數數繁星,打打鬧鬧,聽大人們聊著天兒,也不插嘴,那種生活甚是美好。回到如今,家人每年團聚的時間也不足一個月。
家鄉的人都是質樸的農民,世世代代種地為生,莊稼地裏種都是我們全部的生活希望,後來的時候,我們都長大上學了,生活開支越來越大的時候,爸爸就出去打工掙錢了,而家裏大大小小的活全部落在媽媽的身上,放學的時候,我們都會幫媽媽幹點活,減輕媽媽的負擔,小時候的我們,便學會了做飯,洗衣,雖然做的不好,連衣服可能也洗不幹淨,但那個時候的我們,都會學著去做。地裏的活,偶爾也會幫上一點忙,我們會拾棉花,那是家鄉的主要生產,因為買棉花的錢就是我們新學期的學費,所以我們都格外認真。我們也會割水稻和麥子,還會掰玉米等等等等。那時候的生活,像是有點自給自足,什麼東西都會自家生產。在家鄉的我們,雖為女孩子,卻誰也沒有嬌生慣養,我們一樣幹活,可能是因為幹過活,所以更加懂得體諒,更加心疼媽媽的辛苦,所以更加努力。

在所有的莊稼裏,最讓我歡喜的便是油菜花開的時候,那時候,一整片一整片的油菜花,金黃色的,遍布了整個洲。到現如今,每次看到油菜花開的時候,都會異常激動,家鄉的油菜花雖然沒有雲南羅平的油菜花開的那樣壯觀,卻我從小經曆過的花開。那時候,經常穿梭爬行在油菜地裏,誰也看不見我,然後爬到田地的那頭,采摘一籃子的蠶豆,回來蒸在米飯中,格外的香。現在,卻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的美味了。那時候,家裏也會種上西瓜、香瓜、番茄、黃瓜,很多很多的瓜,以至於都不記得名字,那時候的我們雖然生活的沒有城裏的孩子那麼富裕,卻吃著他們最渴望的農家水果。那時候我還不知道番茄黃瓜的美容功效的時候,每天都吃著,生的、熟的、各種不同的吃法。等到後來知道了他們可以用來美容的時候,卻再也吃不出小時候的味道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突然的回憶起家鄉來,也許是昨天夜裏聽了很多關於家鄉的故事的時候,很多細碎的回憶一點點的開始累積,我想我應該找個時間,回去看看,因為我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那些看著我長大的村裏人,會什麼時候就不在這個世界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還能記起是誰,十年的變化,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我還沒有太大變化,可是對十年未見的鄰居,這種變化可能不是能不能記起你的模樣,而是你曾經的存在。我的家鄉,還是那個稱之為洲的島。我的家鄉種滿了樹和花。我的家鄉,流淌著長長的長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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